碗儿糕

愿故事里的人永垂不朽。

[瓶邪]《只期待 后来的你能快乐》


窝滚回来更文了╮(╯▽╰)╭这次绝对上下篇搞定,要是再写多了我就………

微虐预警 He结局(这次是刀味糖果,虐雷点双低的请慎入×N)

灵感来源——胡彦斌改编版《纸短情长》



1.古墓


[ 太多方式 反反复复 一幕一幕 试了又试

靠维持 换位置 ]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闷油瓶。


一个人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牺牲,牺牲掉了,就没有了。


所以当胖子又撺掇闷油瓶放血时,被我狠狠瞪了回去,问他“你特娘的犀牛角呢?”


胖子骚气蓬勃的叹了口气“烧了,没有用,这古墓奇怪得很,照了半天也没见什么脏东西,要我说啊,只有小哥的血能解决问题。”


闷油瓶的体质特殊,一旦伤口见血便很难愈合,之前白衣女粽子给他下跪那会,这小子放完血二话不说倒头就晕,哼都没哼一声。我坚决的摇头,撸起袖子去拔匕首,一脸正气——“用我的。”


胖子用略带鄙夷的小眼神瞟了我一眼,我不由分说的又给瞪了回去。胖子不甘示弱,继续用眼神质问我:你老瞅我干嘛?!


我也看他:咋了?瞅你犯法啊?反正就是不能用小哥的血,小爷的还满足不了你咋滴?


我的血时灵时不灵,这点我自己清楚,只是我看不惯闷油瓶切自己跟杀鸡宰牛一样,一刀下去没轻没重的,他自己不心疼我特娘还心疼呢。


胖子大概是觉得我无可救药了,上前把我举起的匕首按了回去,继续用他一双明眸挤兑我: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滚”我失声爆了句粗口,然后有点心虚的去看闷油瓶。闷油瓶对我和胖子新发明的无声吵架没有兴趣,他和我默默对视了三秒钟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顺便拿走了我的匕首,反手别在了腰间。


我:…………


我们在斗里已经困了三四天,本来胖子用登山包揣满了冥器,准备喜笑颜开的打道回府了,可谁知在返回的墓道里竟生了变故。机关的作用原理类似于连环翻版,三个人连滚带撞的从墓道里摔进了一个百米见方的墓室里。而唯一连接墓道的入口在我们坠落之后自然合上,无论闷油瓶沿着墓墙找了多少次,都没有找到再次触发翻版的机关。


闷油瓶受了些皮外伤,侧脸上有一道从耳根延伸至唇角血痕,胳膊和脚踝外侧也有不同程度的擦碰。以他的身手,这种机关断不会伤他分毫,但这瓶子大概是救人救出了条件反射,在我摔下去的同时硬是用自己做了人肉垫背,我毫发无损,他却被我压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一声闷哼硬卡在喉咙里。我赶忙翻身爬起,却被他从背后擒了手腕,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闷油瓶要干嘛,但是我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生生压在他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闷油瓶倒是没什么情绪,淡淡说了句“吴邪,你有心事。”


我一愣,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光彩的秘密一般,瞬间就出了冷汗。我毫不客气的甩手用力一挣,便从闷油瓶身上爬了起来,两步走到胖子身边,挤眉弄眼的让他和我一起去看看墓室结构。


胖子是实打实的摔了个饿虎扑食,拍拍屁股爬起来后话里有话的好一个嘚瑟“小哥你也真是,光救天真不管胖爷,见色——”


他忘义两字还没来得及出世,就被我猛的拍了回去。胖子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见闷油瓶独自朝墓室的另一头走去了,才压低了声音对我道“我看你想瞒他啊,难。”


我莫名烦躁起来。不知是因为刚才闷油瓶那句似有似无的话还是因为他脸上的伤,我抓了抓头发,伸手习惯性的一摸裤兜想掏烟,却发现整个烟盒都没了。


胖子说的没错,我连他这样粗枝大叶的人都瞒不过,怎么可能瞒得过闷油瓶?可是你要问我该怎么开口向昔日的好兄弟坦露心际,我又怎么可能毫无心里负担的信手捏来,总不能把人摁在墙上,然后一脸老子就是牛逼的对他说“张起灵,爷喜欢你,要是你乖乖从了爷,爷保证……”估计我话还没说完就会被闷油瓶直接踹飞或者被干脆利索的扭断脖子。


也亏得胖子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的出玩笑,倒也是他的风格。“要不你去试试?他刚才不还怕你摔着么?你放心,有胖爷在,就算小哥知道有个男的喜欢他他也绝不敢把你怎么样,行吧?”胖子笑的贼眉鼠眼,我心说得了吧,你和我还不是一样,两三下就能被闷油瓶掀飞。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担心小哥脸上的伤,想了想,最终还是在胖子幸灾乐祸的目光下踏破了底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找闷油瓶了。


闷油瓶正一寸一寸的摸索墓墙,那专注的神情让我意识到现在和他说这个是否不太妥当,要不等出去了再说?我想了想,又给自己找了一个退缩的理由。对,出去了就跟他表白,管他同不同意呢,但肯定不是现在。


于是我自认为很自然的去检查他脸部的伤口,又从背包里拿出药粉想帮他涂抹,却被闷油瓶用眼神拒绝了。


“小哥,不处理的话脸上会留下疤”我苦口婆心。


闷油瓶淡淡撇了我一眼,问“你很在乎?”


我一愣,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在乎谁在乎?我理所当然的点头,下一秒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怎么听闷油瓶的语气,有点像言情电视剧里男主问女主“你吃醋了?”的感觉。我略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沉吟道“呃……不在乎不在乎,随你的便,随你的便”


闷油瓶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全神贯注的寻找机关,我在旁边瞎杵着也不知道该干点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帮不上他什么忙,更没脸碰一鼻子灰的回去找胖子,尽管在此之前我和他经常在闷油瓶面前碰得满面尘土。


他若是想拒人千里,又怎会有不成的?我苦笑。


于是我只能百无聊赖的蹲在闷油瓶身边,仰头看着他的脸发呆。


在这次下斗之前我和三叔交了底,单方面向他宣布———我吴邪,这辈子他娘的跟定小哥了,以后生是张起灵的人,死是张起灵的鬼,是要入张家祖坟的。三叔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和闷油瓶之间的微妙关系,他作为吴家年长一辈里最开明的一个,沉默了会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家那小哥,真的会让你入他家祖坟吗?”


三叔的意思是,你小子是不是在这单相思啊?你想断子绝孙人家可不一定愿意。我拍拍他老人家的肩,让他放心,挺胸扬言打保票——这世上还没有你侄子搞不定的男人。


这话说完我自己都笑了,笑着笑着又笑回了古墓里。胖子已经转悠的满头是汗,找了半天丁点出去的办法也没找着,他溜达过来见我一个人蹲在闷油瓶边上笑的一脸傻叉,揉了把脸调侃道“傻了吧你,过来过来,别挡着小哥找机关”


我抬眼看了看闷油瓶,确定他没有要挽留我的意思后,便起身拍拍屁股走向胖子。边缓慢移动边安慰自己,就算要和闷油瓶坦白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估计闷油瓶不会有功夫听我在这长篇大论的讲述心路历程。


可胖子看我乐的跟朵花似的还以为我拱白菜成功了,张口就对闷油瓶嚷嚷道“诶呀小哥,关于以后小天真同志的幸福,经组织决定就交给你来进行伟大实践了啊,由胖爷我作证,从今以后你们俩山无棱天地……”


我想让他闭嘴已经晚了,闷油瓶平日里看起来根神经大条似得不搭理人,现在却很认真的转过头,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我舌头快于大脑,什么说辞都没想好便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不是,胖子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标准示范了。


我在心里把胖子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个遍,好在闷油瓶平时并不是乐于计较的人,我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所谓,然后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没成想这次闷油瓶非但没有走开,反而直直盯着我看,好像在反复证实“吴邪心里有事”这个想法。我被他看的喘不上气,抬手要去拉胖子,想让他扶我一下。


“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在在意什么?吴邪。”闷油瓶说的很轻,但声音却出奇的冷。我伸出的胳膊僵硬的停在半空,一时间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闷油瓶的一句话冰封凝固,整个人都如石化了般,好像连眨眼也不会了。


“我…………”


我了半天,硬是没吐出第二个字。


僵持了几十秒,我终于放弃了抵抗,故作淡定的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说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不然他的冥器没办法出手”说完还附赠一个无所谓的笑。


闷油瓶默不作声的转过头,目光如水轻轻擦过我不自然到僵硬的脸,看样子是接受了这个勉勉强强的解释。


我长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失落,但总归尝着不是滋味。就在我魂不守舍之际,闷油瓶竟走到我身侧,在耳边低声说了句


“出去再解释,这个不满意”


“……”


那语气听起来竟然带着些许笑意,如果我这个单了二十多年的钢铁直男(误)没理解错的话————大概还有些暧昧?



2.表白


[ 跌入黑暗 坠入深渊 沾满泥土的脸 ]


胖子已经不需要闷油瓶指示什么了,干脆利落的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往入口处一方,怒道“这么多生生死死都过来了,特娘的一块破石头还能困住胖爷我?天真,小哥,嫩俩别忙活了,要我说,就应该早点上炸药,说不定现在咱仨都在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了”


我皱眉,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可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粮食和谈水即将告罄,到时候如果还找不到机关那就只剩等死的份。我看看闷油瓶,见他也没有什么意见,便示意胖子可以开始。


“开始吧”我冲胖子大喊一声,右手拉着闷油瓶疾步向后退去。我紧张的屏住呼吸,看着远处一小撮火苗在黑暗中上下跳跃,忽然眼前一花,恍然间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火光明灭中朝我招手。


我以为那是胖子,立刻急了,冲他大叫“跑远点——你他妈的站那想死——”我话音未落,一声爆炸声已经席卷着热浪和碎石铺面而来。墓室四四方方的没有什么拐角,空旷的找不到任何可以隐蔽的物体,背后就是墓墙,我退无可退,下意识的身体朝内把闷油瓶护在身后,拱起背部抵挡四处飞溅的碎石。


爆炸的余音在墓室里回荡过四五秒后,我的左耳开始耳鸣,以至于我能听得见远处胖子的咒骂声却听不见闷油瓶在身旁叫我的名字。


直到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我一下,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抬头木然的看向他。闷油瓶的目光有些焦急,看口型,大概是说让我转过去,背对他,他要看我背上的伤口。我这才反应过来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有不少小石子嵌进了肉里,我含糊不清的嗯了声,然后乖乖转过身,任由闷油瓶掀开我的衣摆,手指在光裸的脊背上游离。


闷油瓶的触摸感很奇特,他的手指似乎连接着我的心脏,每碰一下,我都能感到自己的心律不齐,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能把自己憋死。


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句已经预谋了十几年,准备了大半生的“我喜欢你”


闷油瓶用止血带帮我包扎了后背,白色的绷带染了血,缠的活像一个狼狈不堪的粽子。他替我整好衣服,对我道“伤口要尽快清理,否则会感染”我没什么力气的嗯了声,精力全用在对付自己的那点情绪上了,就连皮肉的痛感也无法分散丝毫郁结之气。


闷油瓶就站在旁边离我不到十厘米处,我却愈发感到不安起来。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那不是胖子,如果是胖子站在那个位置上,肯定会被炸的稀烂,绝不可能还在那骂骂咧咧的骂娘。


那会是谁?谁会在炸药旁对我招手?这个墓室里除了我们三个不会有第四个人,但他的身影简直熟悉到异常。我双手撑着墓墙,低下头楞楞的看着青石板砖,蓦的,我反应过来。


那是潘子。是潘子在招手,他在————


我忽然感到极度的恐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捉住了闷油瓶的双臂,看着他略微不解的眸子,拼了老命,只想赶快挤出那几个折磨了我无数个日夜的音节。


“小哥,我好…………”


可是已经晚了,胖子在那边握草了一声,接着暴跳如雷的吼道“小心————”


我看到闷油瓶飞快的从我手中挣脱,想去抓住那支横穿墓室的箭羽,可是在黑暗中纵使他有三头六臂,到底也快不过猝不及防的暗弩,冰凉的箭身刺穿了刚刚绑好的绷带,连带着噬人骨血的毒液,狠狠插进我的胸膛。


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命。可自从认识闷油瓶后,我信了。


命里没有的东西,不能强求,你若非要,那就拿命来换。我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看着胖子狂叫着朝我奔来,想起爷爷曾经教过的——


做土夫子这行当的伙计,就算经验再丰富,手段再老辣,可真到了该死的时候,经验手段统统都派不上用场。


就像聪明干练如阿宁,也躲不过鸡冠蛇的一口毒牙;就像果断狠戾如潘子,也逃不过忠义二字所带来的宿命。


所以,他预感到了,来接我了,冲我招手,那是在叫我————小三爷,该走了。


我听到胖子在不停的喊我名字,无邪天真的一通乱叫,我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也没力气去安慰他,只是着急地去找那双深若银河的眸子。


惶恐在离开前不能再看他一眼。


若是看不到,我怎么肯安心的走?


好在闷油瓶他懂,他的手掌从我的发梢抚过,缓缓移至双目之间,修长的五指遮住我眼前全部的混沌,让我的世界重归黑暗与宁静。他说“吴邪,我在。”


常听人说,人死前会有很多很多种感觉,比如好累、好痛、好困、好不甘。而我,却只有一个念头————


我好……喜欢你。



3.雨村


[ 我真的好想你  在每一个雨季 ]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福建的气候像是一本浸满了悲伤情绪的文艺小说,抖一抖,就能淅淅沥沥的哭上好几天。


胖子在院子里喂鸡,身后跟着闷油瓶。闷油瓶给胖子打着伞,听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摸金校尉絮叨“小哥你看啊,其实这喂鸡和人吃饭一样,你得小心看着,有些鸡仔抢不上食……”


我在屋檐下环着臂,背倚门框,看着胖子在那苦口婆心教闷油瓶喂鸡,忽然有种不真实感。闷油瓶虽然活得比老九门那一辈人都要长久,但却更像个人间晚生的少年,之前的岁月都是刀枪剑戟人心叵测,而回望今朝,他已经是个可以跟胖叔叔学着伺候鸡仔的好青年了。我想着想着就被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逗笑,低头瞅了瞅脚边的积水,用鞋尖轻轻掂了下,一股透彻心脾凉意钻进身体,我缩了缩身子。


真冷。


那边小鸡仔们吃饱了,叽叽喳喳的回鸡窝里避雨去了。胖子拍拍手,振臂一招呼,高呼一声“走,咱也吃饭去”


我踩着一脚的水印子走进屋子,和闷油瓶纷纷落座,胖子像个古代茶馆里的待客小二,晃着膀子从厨房里端出各色小菜,整整摆了一桌。


胖子花钱从来不知节制,我之前说过他,可这货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仗着要给小哥补身子为由,硬是大鱼大肉天天炖,吃的我和闷油瓶一闻八角大料的味就反胃。今天倒也奇怪,胖子变成了精致的猪猪男孩,做菜不用大料了,盛饭也不用盆了,一碟碟青青脆脆的小佳肴里时不时还穿插几朵刻的歪歪扭扭的萝卜花。


今天奇怪的不止胖子,还有闷油瓶。闷油瓶很少喝酒,这会不知是来了兴致还是喂鸡喂出了人生感悟,竟颇自觉的,端起一小杯白的,和胖子轻轻碰了碰杯。


我很少看闷油瓶喝酒,总以为他这个连抽根烟都要嚼的人不会做喝酒这么接地气的事,却不想闷油瓶喝酒喝的很有气质,举杯换盏之间十分随意,但动作里总有那么点文章。会让人觉得,他喝酒不是为了尽兴,也不是为了解忧,而仅仅只是喝酒,喝的没有那么多的五味杂陈,人间喜悲,反而喝的透彻。


我托着腮,盯着他的侧颜楞楞发了会呆,直到闷油瓶已经喝到第三杯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光喝酒怎么能行,胃受得了吗?


于是我挽起袖子,夹了一筷子凉拌海带丝放到他碗里“小哥,这个是胖子从小花那里学来的手艺,你尝尝,味道不错……”


我又舀了一勺醉蟹钳给他“这个有点辣,但是清口下饭,胖子之前还嫌这样吃不过瘾,我看他就是怕麻烦……”


“对了,这个也不错,养胃,助消化……”


“还有那种黑色的,叫蕨根粉,对身体好……”


…………


我忙活了大半天,额角都渗出了汗,终于忙乎的自己心里平衡了,然后往椅背上颓然的一靠,觉得自己可笑。


闷油瓶的碗里空空的,别说什么蟹钳蕨根粉了,就连一滴油星子都没有。他只是喝酒,不停的喝酒,胖子就陪着他喝,喝的眼角都开始泛红。


我感受不到雨水的凉意,只是单纯感到没有肉体的冰冷。我也踩不出什么水印子,碰不到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饭菜,更无法通过语言和他们交流,同样,他们也无法穿越生死的隔阂看到一个正在尽力表达情感的灵魂。


我甚至惧怕闷油瓶身上与生俱来的煞气,那种鬼神邪物皆无法近身的凛冽气场。我只能坐在他的对面,不敢靠近哪怕只是一点点,否则灵魂被撕裂的痛苦便会疯狂蔓延,直至把我打碎,灰飞烟灭。


和我共享这把椅子的,还有一张青年人的黑白照片。


看他笑的那傻样。


“看他笑的那傻样”胖子有些微醉,指着我的照片拍拍闷油瓶的肩。


“今天是他的忌日,他肯定会回来。别喝了,再等等。”


闷油瓶没有放下杯子,掺了些醉意的眸子看着胖子,好像在问——真的吗。


真的。我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抱住他,告诉他,我回来了。


“当然是真的,怎么,这么多年了,不信你胖爷?老子辛辛苦苦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爱吃的菜,他不回来对得起我吗?”


闷油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过会,他又很认真的对胖子摇摇头“我在这,他不会回来。”


胖子问为什么,语气里有些气恼,觉得闷油瓶太悲观了。


“他怕我。”


…………


外面的雨依旧滴答滴答下个不停,我低头看着自己透明化的手,笑了笑。


是啊,我怕你,可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因为老子想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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